一刀、又一刀。
畫下的是深深淺淺的傷口,浮出的是殷紅的血,還是無聲的吶喊?
感受到自身像是出現裂痕的玻璃,伸手輕輕一碰,便會碎裂的滿地殘渣。
顫抖,身體像在發抖。
心像是綁了鉛塊,緩緩地、緩緩潛入內心的黑暗的角落。
無力感與呼求拼湊而成渾沌的思緒與狀態,無數的理智和瘋狂在交纏,誰能理解那份無法呼吸的痛?
像是漸漸、漸漸地放下手邊的事物,好似這些不再那麼的重要。
無法休息,也不能休息。
時間就像從沒被握住的流沙,一點一滴的……將可呼吸的地方掩蓋住。
死,一個字說的多麼的輕易。
卻又能真正知道在生與死之間掙扎?
感覺死了,可是還活著,身體還活著,假裝活著,心靈卻死了。
死了一遍又一遍,一遍又一遍。
卻發現身體還活著,還在這個世界打滾著、存活著。
看著人們活著、笑著的樣子,好似太遙遠,朦朧的不再真實。
還活著嗎?
不,若死了心,又談何活著呢?
為何而撐?
媽,周圍的生命太輕易的逝去,我又何嘗能夠體會自身生命的重量呢?
那一份自我價值感,在情緒海嘯的面前是大口大口的被吞噬著。
當年那份還來不及的道別,我該道嗎?
與再多、再深的人連結,也比不上那份夜裡來臨時病發與寂寞感的瘋狂啃食。
面對漆黑的自我,像黑洞一般不停被捲入。
眼淚不再是宣洩的管道,倒是成了這樣狀態下的裝飾品。
像是宣告著,此時此刻,難過、失望、自責、疲乏、疲累,各種萌生與強加在自身身上的念頭,竟是讓我現在如此的難堪。
我不說,我不想說。
但我渴望說出,不說,是不想要別人想太多,不想要別人擔心。
但我的部分一直咆哮著要找人宣洩這份深不可測的黑暗。
這樣的我太懦弱、太沒用,又怎能讓人看見?
真實與不真實的場景不停在腦中掠過,像是在真實,又像是在幻想,更像是在夢中。
夢,反映著精神與內心狀態的一切,該怎麼解讀都是聯想。
媽,我累了,能允許我沉睡在這被寂靜吞噬的夜裡而長眠不醒嗎?
我真的,撐得好累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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